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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故事: 荷包泪——一个阎王爷都摇头的糊涂案
发布日期:2025-07-19 05:05 点击次数:108
各位看官,今儿咱讲个让人又哭又笑的故事。
(一)
话说古时候啊,有个青楼姑娘叫翠娘,生得那叫一个水灵,唱曲儿能把屋檐下的燕子都哄睡着了。
这日来了位程姓的恩客,俩人看对眼了,你侬我侬三个月。
后来这位程公子说要进京赶考,留下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就走了,连全名都没告诉人家。
"这男人啊,跟春天的柳絮似的,看着挺美,风一吹就跑没影儿喽!"翠娘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,给孩子起名"思程"。
战乱一来,翠娘被乱兵掳走。
五岁的小思程跟个流浪猫似的,蹲在城隍庙里啃供果。
这天被个姓赵的妇人瞧见了,这妇人外号"母夜叉",脸上褶子能夹死苍蝇,腰比水缸还粗。
"小崽子,跟老娘回家干活!"赵氏拎起思程的后脖颈,跟拎小鸡仔似的。
街坊都说她心善收养孤儿,背地里谁不知道?这孩子过得还不如她家看门狗——那狗好歹顿顿有肉骨头,思程连刷锅水都喝不上热乎的。
十四年过去,思程长得跟青竹似的挺拔。
赵氏的亲儿子小廉倒是个白净书生,俩人处得跟亲兄弟似的。
这天小廉红着脸跟思程说:"哥,我跟绸缎庄的春桃好上了..."
"你疯啦?"思程急得直跺脚,"那春桃是王员外家婢女,让人发现要沉塘的!"
怕啥来啥。赵氏知道这事后,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。
她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她那宝贝儿子。唯恐这个丫头片子坏了儿子的锦绣前程,她夜里摸进相好张屠夫家,俩人嘀咕半宿。
第二天河滩上就漂着春桃的尸首,心口还插着把杀猪刀。
"赶紧跑路!"赵氏连夜带着俩孩子上船。
(二)
深夜的运河上,货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。
小廉翻来覆去睡不着,听着船底"哗啦哗啦"的水声,像是春桃在哭。
他摸出怀里半块玉佩——这是春桃偷偷塞给他的定情信物,如今沾了河水的腥气。
"哥,你睡没?"小廉哑着嗓子往船尾爬。
思程正就着月光补渔网,粗麻绳在他指间翻飞如活物。
"又梦到春桃了?"思程头也不抬。
网眼漏下的月光照在他脸上,颧骨处还留着赵氏昨日用火钳烫的疤。
小廉手指冰凉,像条死鱼:"今早我看见...看见张屠夫和娘一起回来..."
他突然抓住思程的手腕,"娘真让张屠夫杀的春桃?"
补网的铁梭"当啷"掉在船板上。
思程盯着小廉惨白的脸,突然压低声音:"你以为官府是吃干饭的?杀猪刀都有记号,仵作一验就知是谁的刀!"
河风突然急了,吹得油灯"噗"地熄灭。
黑暗中小廉的牙齿"咯咯"打颤:"那...那怎么办..."
"自首。"思程的声音比河底的石头还硬,"你只是私通婢女,最多打二十板子。娘是主犯,但若能供出张屠夫..."
"可那是我亲娘啊!"小廉嚎了一嗓子又赶紧捂住嘴。
船头传来赵氏的鼾声,像拉破风箱似的忽高忽低。
思程突然掰开小廉的手,把染血的玉佩拍在他掌心:"那你对得起春桃吗?她肚子里说不定..."
这话像记闷雷劈中小廉。
他瘫坐在船板上,玉佩硌得掌心生疼。
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,思程凑到他耳边:"明日船靠码头,你假装肚痛去报官。"
天刚蒙蒙亮,船就泊在了枫桥码头。
集市上已有挑担的货郎吆喝,空气里飘着炸油条的香味。
"娘!我肚子绞着疼!"小廉突然在船板上打滚,演技拙劣得像蹩脚的戏子。
赵氏正在煮粥,头也不抬地骂:"懒驴上磨屎尿多!"
思程默默递来个眼色。
小廉捂着肚子往岸上跑,怀里的玉佩贴着心口发烫。
他穿过三个卖菜的摊子,突然被人拽进小巷——
"儿啊,这是要去哪儿?"赵氏的笑脸在阴影里格外瘆人。
她指甲掐进小廉胳膊里,声音甜得像毒蜜:"是不是你那好哥哥出的主意?"
小廉腿一软跪下了:"娘!思程说官府会查杀猪刀..."
"好得很!这个白眼狼!"赵氏从牙缝里挤出话,脸上的横肉直抖,"既然他这么懂王法..."
她突然扯开衣领抓出几道血痕,又"刺啦"撕破袖子,"走!跟娘去见官!就说思程要强奸亲娘,被春桃撞见才杀人!"
小廉呆住了。
码头的喧嚣声突然变得很远,他想起春桃临死前瞪大的眼睛,又想起思程冬天把破棉袄让给他穿的模样。
"聋啦?"赵氏"啪"地一耳光扇过来,"你要害亲娘掉脑袋?"
她揪着小廉往衙门拖,像拖条死狗。
小廉的嘴张了又合,最终挤出蚊呐似的声音:"...是思程哥逼我来的..."
(三)
县太爷这日正陪着上头来的程大人喝茶呢。
这程大人如今可是了不得,穿着锦鸡补子官服,下巴抬得比房梁还高。
公堂上,思程被按着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。听说是杀人犯,县太爷乐得胡子直翘——这不正是表现的好机会吗?
县令惊堂木一拍:"小廉,你亲眼看见养兄行凶?"
小廉的嘴皮子抖得像风中的树叶。
他偷眼去看思程,却见对方平静得像潭死水,只有嘴角微微翘着,像是在说:"我早料到会这样。"
"回、回大人..."小廉的指甲抠进掌心,"那夜我起夜,看见思程拿刀从春桃房里出来..."
思程突然笑出声,笑得衙役们都毛了。
他转头对小廉轻声道:"你记不记得,去年你发烧,我背着你走了十里地找郎中?"
又对赵氏说:"娘,您左脚的鸡眼,还是我用针挑的。"
赵氏脸色铁青,突然嚎啕大哭:"青天大老爷啊!这畜生八岁就偷看我洗澡!"
惊堂木"啪"地炸响。
思程看了眼小廉,那眼神像把钝刀子,慢慢地把十四年的兄弟情谊凌迟成碎片。
他最后看向养母,说了此生最后一句话:"我不怨你,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,就当还给你了..."
听着那对母子细数少年的罪状,程大人忍不住皱眉:"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..."
县太爷会意,惊堂木一拍,判了秋后问斩。
您猜怎么着?这程大人正是当年那个负心汉!
他瞅着思程的侧脸心里直打鼓,偏巧这时师爷来报:"大人!巡抚大人到城门口了!"
等忙完回来,思程的脑袋已经挂在城门楼子上了。
有衙役嘀咕:"奇了,这死囚跟程大人活脱脱一个模子刻的..."
程大人心里咯噔一下,派人去查,结果哭得差点背过气去——那真是他亲儿子啊!
(四)
再说小廉和亲娘从衙门出来后,怕事情败露,又乘船去了他乡。
赵氏毕竟还指望儿子有个好前程,为了攒钱,又干上了老本行——和当地一位商人勾搭在了一起。
那商人早已有了妻儿,赵氏不顾廉耻,一边挨正室的打一边和商人来往。
这天,她又攥着商人偷偷塞的银袋子,一瘸一拐地往破庙走。
她背上新烙的"淫"字还在渗血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——那正室的兄长用绣花针扎穿了她十个脚趾。
"儿啊,娘给你讨来活命钱了..."她推开庙门,却见小廉正用草绳往梁上套。
"啪!"银袋子砸在地上碎成八瓣。
小廉回头看见母亲的模样,突然发出夜枭似的惨笑:"您又去卖了?那些针眼...那些男人..."
赵氏慌忙裹紧衣领,却遮不住脖子上青紫的掐痕。
她爬着去捡散落的银子:"娘这是为你好...有了钱就能给你买功名..."
"功名?"小廉一脚踢开碎银,"靠您伺候一个又一个男人换来的功名?春桃怎么死的?思程怎么死的?现在连正室的孩子都..."
原来,赵氏为了上位,前些天竟把那正室刚出生的孩子给活活闷死了...
小廉只是稍稍想象一下那个画面,就突然干呕起来,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。
赵氏呆坐在香案前,供桌上的菩萨缺了半边脸,正用剩下的独眼冷冷看着她。
最后,这母子俩一个因发炎感染病死,一个愧疚上吊。
(五)
小廉在奈何桥边徘徊时,突然闻到熟悉的油炸臭豆腐味——故乡枫桥码头最出名的小吃。
他鬼使神差顺着味道飘去,竟见思程在"忘忧酒肆"门口揽客:"新酿的还魂酒,喝一碗忘尽前世愁!"
"思程哥!"小廉的鬼魂抖得像风中秋叶。
他看见思程腰间还系着当年补渔网的粗麻绳,眼眶不禁红了。
酒肆里,改头换面的赵氏正给个饿死鬼喂粥。
那鬼故意打翻粥碗烫她手,她却笑眯眯地换新碗:"慢慢吃,锅里还有。"
随后蹲下身用袖子擦地。
仔细看去,那袖子拂过的地方"滋滋"冒青烟——原来阴间的地板是烧红的铁板!
小廉下意识要冲过去,被思程一把拽住:"她如今日日受这煎熬,是在消业障呢!"
赵氏听见声音,抬头一看,见是小廉,"咣当"摔了粥碗:"我的儿啊..."
里屋传来婴儿啼哭。
面色惨白的春桃抱着鬼婴走出来,肚子上还插着那把杀猪刀。
三鬼一尸面面相觑,突然抱头痛哭。
房梁上悬着的往生灯被震得直晃,照得满屋影子乱颤。
"阎王爷抽走了她所有恶念。"思程给小廉斟了杯血红色的酒,"现在她连蚂蚁都不敢踩死。"
赵氏正在后院喂流浪鬼。
有个无头鬼故意把汤泼在她裙子上,她反而解下围裙给对方擦脖子:"夜里露重,当心着凉。"
小廉突然抓住思程的手:"我娘罪孽深重,怎会只是被抽走恶念那么简单?你是不是...是不是..."
思程的外衫突然滑落,露出里头的判官袍袖,手腕上漆黑的锁魂链格外渗人。
原来思程还念着养母的情分,恳求阎王爷给她机会改过赎罪。
阎王爷答应了,条件是思程永远留在地府里当判官,永世不得超生。
小廉哭道:"不值得啊...你本可以投胎去找生父..."
思程摆摆手:"他当年抛下我娘时,父子缘分就断了。"
别看思程平日寡言少语,其实很有自己的决断:养育过自己十几年的养母,即便让他去死,他也没有怨言。而那个抛弃妻儿,刚见一面就给他判死刑的生父,他毫不留恋。
"你恨他吗?"
"恨?"思程摩挲着母亲留下的荷包,"我当判官这些年,见过太多父亲。有卖女葬妻的,有易子而食的..."他突然冷笑,"至少他没把我们母子煮了吃。"
(六)
阳间。
程大人抖着手摸荷包,在思程坟前哭得肝肠寸断。
如今他高床软枕,却夜夜梦见血淋淋的断头台。
老百姓说得妙:"这就叫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——阎王爷收人,专挑心最疼的时候下手!"
这头哭得昏天黑地,那边新来的师爷还火上浇油:"大人,刚收到密报,那赵氏妇人才是主谋,那宗案子,判错啦..."
程大人一听,喉头"咕咚"涌出口血,喷在荷包上活像朵红梅花。
亲儿子居然还是冤死的,头一次见面就死在他这个生父手上...
他自此受不住刺激,整日浑浑噩噩。
某日午后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,一睁眼,竟站在一座黑漆漆的城楼前。
抬头一看,匾额上三个血淋淋的大字——"酆都城"。
"我……我死了?"他低头瞧自己,手脚俱全,只是脚下没影子,这才明白——自己魂魄离体了!
"莫非是思念成疾,魂儿自个儿跑下来了?"他苦笑一声,心里却莫名涌起一丝期待,"若是能见到儿子……"
他跌跌撞撞往前走,阴间的街道和阳间差不多,只是天色昏红,街上走动的全是鬼魂。
有的缺胳膊少腿,有的舌头拖地,有的浑身湿漉漉的,一看就是淹死的。
程大人心里发毛,却又忍不住东张西望,想找儿子的身影。
忽然,他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喧哗,抬头一看,一座森严的大殿前,几个鬼差正押着一群鬼魂排队。
殿上高坐着一位年轻判官,身着黑袍,面容冷峻,手持朱笔,正在审案。
——那正是思程!
程大人浑身一震,眼眶瞬间红了,踉跄着往前冲,却被鬼差拦住:"哪来的游魂?判官大人审案,闲鬼勿近!"
"我、我是他爹!"程大人脱口而出。
鬼差一愣,上下打量他,忽然咧嘴一笑:"哟,这不是阳间那位程大人吗?怎么,活着的时候没认儿子,死了倒来认亲了?"
程大人被噎得说不出话,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殿上的思程。
思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,目光一凝,随即又恢复冷漠,继续低头审案。
程大人心里一痛,却不肯走,就站在那儿等。
直到所有鬼魂都审完了,思程才缓缓起身,走到他面前,冷冷道:"你来做什么?"
"思程……"程大人声音发颤,"爹……爹对不起你……"
思程冷笑一声:"程大人,您可是朝廷命官,怎么跑到阴间来了?莫非是阳间待腻了,想提前来地府占个位置?"
程大人被刺得心口疼,却不敢反驳,只是低声下气道:"我……我太想你了,魂魄不知怎么就下来了……"
思程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然叹了口气:"你阳寿未尽,顶多只能离体半日,否则就回不去了。"
"回不去就回不去!"程大人突然激动起来,"阳间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?两个女儿早已嫁人,府里空荡荡的,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?不如……不如留在这儿,帮你做点事!"
思程眼神一厉,猛地一拍桌案:"帮我做事?呵,程大人,您当年也是这么跟我娘说的吧?‘等我高中,一定回来接你’,结果呢?你连个名字都没留全,就一走了之!我娘大着肚子被人欺负,被老鸨逼着接客,寒冬腊月跪在雪地里求人施舍一口饭的时候,你在哪儿?!"
程大人被问得哑口无言,眼泪簌簌往下掉。
思程越说越怒,声音却冷得像冰:"她到死都攥着你给的荷包,以为你会回来。可你呢?入赘高门,飞黄腾达,怕是早忘了青楼里还有个傻女人在等你吧?"
程大人"扑通"一声跪下了,哭得像个孩子:"是我错了……是我负了她,也负了你……思程,爹不求你原谅,只求……只求让我多看你几眼……"
思程别过脸,不再看他,只是淡淡道:"我娘早就投胎了,去了个好人家,这辈子平安喜乐,不会再受苦了。"
程大人闻言,又是欣慰又是酸楚,喃喃道:"那就好……那就好……"
他跪在地上不肯起来,思程也不赶他,只是沉默地整理案卷。
过了许久,程大人忽然抬头,小心翼翼地问:"思程……爹能不能……留下来陪你?"
思程笔尖一顿,抬眼看他,眼神复杂:"你还真想留下来?你知道地府是什么地方吗?这里没有锦衣玉食,没有高床软枕,只有无穷无尽的审判和因果报应。"
程大人苦笑:"我这一生,荣华富贵享过,权势滔天也尝过,可到头来,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……还有什么意思?不如留在这儿赎罪。"
思程盯着他看了许久,最终狠下心来不留情面,吩咐鬼差将他送还阳间——对这种人来说,不给他赎罪忏悔的机会,才是最大的惩罚!
(七)
收尾咱得说回阴间。
两个勾魂鬼差蹲在醉仙楼屋顶啃香火,瞧见思程在月下补那荷包。
年轻鬼差问:"判官大人咋不投胎?"
老鬼差嘬着牙花子笑:"你懂啥?人家这是'守着黄泉等亲娘'呢!"
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十年后,某日新来个女鬼,穿着破旧却整洁的翠绿衣裙。
思程手里的判官笔"当啷"掉地上,颤着声喊了句:"娘..."
那荷包上的鸳鸯,突然"扑棱棱"飞起来,化作两道金光绕梁三圈——这回可真是绣活成精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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